他知道了。

她还没问巴掌印怎么回事，对方就站起来摇摇晃晃离开。

从此再也不见，于眠后来试过打电话，变成了空号。

她心里也空了一块，像和自己与家里作对似的，大学毕业后开始拼命工作，不谈感情。

一时也不知道在梦里还是现实，她是重生了，还是穿回了过去？

眼看那些同学开始找她，有的朝这边靠近，她放开祝凌走出去。

“于眠。”

角落阴暗，祝凌在黑暗里静止不动。

他穿的是校服，宽大的衣服包住对方修长纤瘦的身躯，手保持一个往前伸的动作，眸色黯淡。

整个人阴沉下来。

于眠回头。

一切好像重来了，这是九年前。祝凌还没有孤孤单单地在房间里喝酒，忽然死去。

还没有结束他短暂的生命。

她张了张嘴，走过去把他拉到光明处，又揉了一下他卷翘的发。

她承认自己是一个懦弱爱妥协的人，是一个不愿和家人朋友发生冲突的人，但这次，哪怕母亲知道后仍然会暴跳如雷，她也希望自己努力一把。

于眠想遵从自己的内心。

轻轻把祝凌拥进怀里，望他瞬间亮起的眸，趁着大家还没注意到，吻了那颗痣。

“嗯，盖个章。”

她面不改色道。

祝凌的脸立刻就像盛开的玫瑰，眉开眼笑，所有忐忑不安都化在了那个轻飘飘的吻中。

做事认真，不苟言笑的心上人仿佛变了一点，不再因为被撩而红脸红耳朵，反而反过来……

撩了他一把。

于眠走到大厅最前面，拿了个话筒，开始端正发言。

他们的青春时期即将过去，新的未来正在展开。经历过了一次人生，于眠更加有感慨，说了很长一段真挚的话，很多人都落了泪。

祝凌望着台上人，以往十几年对他来说并不怎么愉快，高中时期，最开心的也许就是遇到于眠。

于眠衣着整齐，表情淡然，扎的马尾很高，眼神清澈。隔着一群人，能看到她无意识舔了舔破了的嘴唇。

祝凌也跟着舔了舔，接着抑制不住地笑。

他怎么就，那么喜欢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