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手脚麻利,赶紧去准备片刻,一个无菌包还有其他的东西全都抱了过来。
周恒看向马文良,其实现在他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自己辛辛苦苦将人救活,可马文良随后将面对的就是审问,厂卫的审问,几个人能熬过来。
李南青这两天每次审问之后,都叫着德胜他们过去诊治,周恒都没让秀儿跟着过去,因为那身上的鞭伤,真的是触目惊心,李南青现在跟个木头人一样,无论你怎么换药还是处置,哼哼都没有,估计是没有活下去的信心了。
随着周恒手上的动作,马文良张开眼,周恒看着他笑了一下,捏着导管的一头说道。
“行了,看你恢复的不错,我先给你去掉插管,然后缝合。”
马文良点点头,尝试了一下,只说了一个好字。
周恒动作迅捷,麻醉取出导管随即缝合,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已经完成缝合,颈部的伤口小六子也进行的包扎。
撤掉手上的手套,周恒看向他。
“撤掉导管等一会儿麻醉劲儿过了,你可以吃点儿东西,之后会有人来问你话,至少要保证体力。”
周恒话外的意思,马文良听明白了,其实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对生命有一种新的感悟,那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话虽然糙,但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这话是多么实在。
周恒记得,一个朋友的父亲,尿毒症等待肾源的时候去世的,一米八的大个子,一百八十斤的体重,最后瘦到七十多斤。
临死前一天,他父亲突然脑子清醒了,抓着他儿子的手,不断呼喊着,儿子救我,我不想死,给我换肾吧!
周恒的朋友瞬间泪奔,不是他不舍得花钱,也不是他不给他父亲捐,配型不合格,找不到合适的肾源,家中在有钱也解决不了。
那种对生的眷恋,只有走到最后那一步的人才能体会,马文良此刻就是如此,似乎死过一次,突然想开了很多,看着周恒抬起手臂,当然现在已经没有手,看到他的动作,周恒知道马文良有话说。
“别急,你慢慢说!”
马文良费力地喘息着,随后低声说道:
“他们......有性命之忧吗?”
小六子一头雾水,这话没头没脑的,让人越听越糊涂,不过周恒听明白了,他指了指旁边。
“就在你的隔壁,每个人单独一个房间,最严重的一个头上后背都是烫伤,和你手臂上这样差不多,看恢复情况吧,如若之后瘢痕增生,恐怕需要二次手术。”
马文良叹息一声,脸上虽然还水肿着,能看出来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