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连墩子都不记得了,年年来咱们家的石墩子。”说着朝里边走去。
当刘长征听到墩子名字,如遭雷劈一般僵立在当场。
双手紧紧地抠着着藤椅的扶手才没有当场失态。
“我没事!”刘长征见她走过来,唯恐自己失控,声线颤抖着说道,“我还有些公事没处理完,处理完我在出去。”
“那好吧!”程连枝闻言转身走去,由于刘长征背对着光,所以她没有发现他的失控。
在程连枝出去关上书房门的那一刹那,刘长征如抽走了精气神似的,瘫软在藤椅上,双手死死的捂着嘴,蓄满眼眶的泪水是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石墩那个憨厚、老实、且害羞的孩子,跟自家解放同年的孩子。
那是自己的儿子,这一次他不会认错了。
他每年过年都会带着些山货来家里拜年。
那个穿着单薄的衣服身上补丁落补丁的,手冻的烂了淌着脓水,脚上穿着露着脚趾的破棉鞋。
是自己的儿子!在石家墩儿是老大,还有两个儿子锤子、斧子,一个女儿钳子。
他也是农村长大的,他可以想象自己的儿子过的什么日子。
作为长子,从小就帮着家里照看弟弟妹妹,做家务。再大一些下地挣工分,农闲时间去码头背麻包。
单单只是回忆一下这心都碎了。
手指死死的抠进了木制的书桌里,血顺着指缝低落在地板上。
那是自己的儿子本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却早早的负担起家里的重担。
怎么能不让他心中没有怨气呢!二十二年啊!眸底冰冷如刀。
石墩子扛着麻袋,走路如风似的,走在水泥路上。
一双纯净地双眸羡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每一回来眼睛都不够看的。
一路熟门熟路的走到刘叔家的家门口,将肩上的麻袋放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尤其是肩膀上,拍的灰到处乱飞。
脱了脚上的解放鞋,磕磕上面的土,再穿上。
又粗鲁的抬起胳膊擦擦脸上的灰,黝黑的手,扒拉扒拉自己的短毛脑袋,手一使劲儿将脚下的麻袋扛在了肩上,轻轻地推开了院门,穿过院子,拾阶而上。
站在门前将身上的麻袋卸下来,手在裤腿上擦了擦,才敲了敲门。
“来了。”程连枝拉开了大门,一眼就看着一脸傻笑的石墩子。
石墩子憨憨一笑看着程连枝道,“婶儿,新年好,给您拜年了。”
程连枝屏住了呼吸,看着一身军便服的他,那清晰的褶子印,显然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