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没亏待他,虽然没请他入阁,但留他在御书房问对的次数比几个内阁大学士都多,并且几乎出言必从。仅凭这一点,那些想弹劾他的大臣就得掂量掂量”。
“陛下到现在还怀疑他的忠心么?放眼朝中,最无私的臣子恐怕就是他”。
“朕若是能发觉他有私心就好了,正是这样,朕才越放心不下。不光如此,这满朝文武没一个看事情有他那么长远的,总是没等事情发生预料到结局。想当年一开海禁,就建议朕换库银为库金的也正是他。
马皇后不做声了,聪明的她能听出丈夫话语中的忌妒之意。如果后宫中有一个料事如神,处处都做在自己前头的妃子,自己也未必能从容面对。可这样下去,怎对得起刘凌平日对自己的孝顺。一旦自己哪天看不到了,丈夫是不是会还记得留武安国做太子辅臣的初衷?
正犹豫如何为武安国说好话时,又听见丈夫说道:“朕不是忌妒他,朕只是担心他现在是把真正目的隐藏起来。古来大奸大恶,最初看上去哪个不是大贤。目前朕对他的信任只能到此了,徐志尘他们建议朕铸币,朕丝毫没有犹豫就委托给了平辽侯。今天早朝,这小子又建议朕把天下县学、府学增加一倍,在县学恢复古代的御数二科,并着官府出钱支付童生们的米粮,朕都一一照准了。他和邵质争论时大放厥词,说让穷人家的孩子念不起书是国家的耻辱,朝廷的失职,朕亦没怪他失礼。想当年朕用胡维庸时,也没到这种每策必依的地步。不过这小子也挺怪,从来没利用朕的信任安排过私人,奇怪,他真的好像没有阻挠过朕用启用或弃置任何大臣”。
连北平的人都逐渐远离,他还有私党么?夫妻二人疑惑地四目相对,这武安国,他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