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沈湄脸上忽然间浮现的沉痛,心里莫地一拧。
他没有理会沈湄的打断,接着道。
“以沈娘子的聪慧想来已经猜到设局之人,周家只有周修一子。”
“按理计划行事应当更为周全,可当日他却意外得险些溺水,依沈娘子所见,所觉为何?”
沈湄一怔。
这个问题,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曾想过。
穆震扬了扬眉,靠近沈湄的耳边,声音低沉,沈湄仿佛都已经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
“此事的背后之人或许还有另外一个。”
这一刻,密密麻麻的冷颤从沈湄的心底冒出。
她重重地抖了一下。
她自认待人真诚和善,从未有过逾越之举。
可在这后宫之中,她竟然会树敌颇多。
沈湄恍恍惚惚的模样,看得穆震心下一阵酸软,可此时却不是他心软的时候。
“你以为你这一步会消除了背后之人的暗恨吗?”
“不,并不会。”
“在他们看来,退让即为懦弱,避开则是胆怯,更何况现今淑嫔可有了更稳妥的筹码,连太后都要让其三分。”
“那么,你的筹码呢?”
她的?
沈湄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没有。
曾经太后的喜爱与看重是她在宫中行走的底气,但经过今日她
她忽然发现,这份底气仿若天空中飘着的云彩,看着厚实,一吹却散了。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忽然间手心传来一丝凉意。
穆震松了手,然后将腰间的玉佩放在了沈湄的手中。
“选择的权利在你自己的手里,明日午时之前,若你的答案一如往初,就派人将这枚玉佩送到庄上,我自会派人等在那里。”
穆震语气微低,轻声开口。
“可若明日午时之前,玉佩没有送到,我便当你答应了,我自会向皇上请旨。”
“你好好地想一想。”
穆震的一字一句在沈湄的心底翻涌不停,手心里的玉佩虽然棱角圆润,可沈湄还是觉得硌手,她的心里乱得如急跳的鼓点。
沈湄抿抿嘴角,一时间犹豫着不知该些什么。
而此时的穆震呼出一口气,微微拱手,一字一顿地道。
“吾乃定安侯穆震,愿聘汝为妻,相扶相持,相伴一生。”
“可打听到他们了些什么?”
回了康宁堂,太后挥退屋里侍候的人,低声问着陈嬷嬷。
陈嬷嬷摇摇头,“定安侯素来耳聪目明,侍候的人不敢离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