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顿之局自可缓缓撬动,断不至于如先前那般绝望可怖!”
说到这里,老将军不由得叹了口气道:
“经年大旱与兵燹交加留下的沉疴痼疾,绝非朝夕可愈。且此中有两点最为棘手!”
说着,老将军又斟酌着说道:
“其一,贼军已成燎原之势,深陷乱局,再难回头。彼辈尝过劫掠之利,又裹挟甚众,纵然今日腹中得安,明日刀兵亦难止歇!”
“毕竟财帛动人心,美色勾人魂,再添上权势利欲,就更难了。”
杜鸢听得眉头紧锁,他发现自己之前可能把那些所谓的“义军”想得太好了
说句难听的,义军也好,贼军也罢,很多时候,根本就是一回事。
人没了约束本就可怕,一群活不下去又毫无约束的人聚在一起,那更是灾难。
老将军的声音越发低沉,道出了更深的忧患:
“其二,亦是根本之困——仙丹虽能活命,却解不了这三年大旱留下的赤地焦土!”
“水源枯竭,禾苗不生,纵使万民腹中不饥,脚下这片土地,却依旧是一片不毛之地!民生根基不存,何谈长治久安?贼乱之根,亦在于此啊!”
这仙丹绝对能盘活西南,可西南也确乎不是那么容易。
说到此处,老将军和一干将领都是看向了杜鸢。
仙人老爷莫不是还要西行?
思及此处,老将军当即问道:
“还请问仙长,您可是还要西行救世?”
杜鸢身形不动,也无长篇大论,只是简简单单的道了一个:
“是!”
此字虽简,重逾千钧!
众人皆是看着杜鸢喉头耸动不停,眼神明灭不定。
古往今来,他们听过不知多少谪仙人的传说,可遍寻古今,又有那位谪仙能与这位相比?
没有言语,因为口舌之辩太过肤浅。
众将只是齐齐一拜。
杜鸢微微颔首,继而问道:
“劳请老将军为贫道详细说说这乱军的情况。”
杜鸢还是不太愿意称呼他们为‘贼’,因为他们只是实在没了活路。但也没法子称呼他们为‘义’,因为他们实在没了活路
等到杜鸢认认真真的听过了老将军的讲述后,他便是看了一眼天色道:
“既然如此,贫道也就该出发了。只是,万请老将军记得,一定要把这丹方广而告之!”
老将军连忙拱手:
“还请仙长放心,此事于公于私都是最为当先之事,末将自然不会怠慢!”
其实这般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