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却很清晰。
“考虑到本案的社会影响,以及对受害人家庭的实际补偿问题,院里的意思是,想征询一下你们作为受害人代理律师的意见。”
“如果你们同意调解,我们可以立刻安排时间。如果你们不同意,那么,我们将于下周三上午九点,准时开庭审理。”
电话那头说完,便是一阵安静的等待。
这是最后一道程序,也是最后一次试探。
陆衡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盯着那部手机,像是在看一个即将爆炸的炸弹。
周叙白的手指,在书的封面上轻轻敲击着。
韩清端起了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
整个客厅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林默拿起手机,将它从桌上拿了起来,关掉了免提。
他把手机放到耳边。
“我们不同意调解。”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冷的锤子,砸碎了电话那头所有的幻想和侥?。
“法庭上见。”
说完,他没有给对方任何再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个节拍,然后才重新开始流动。
陆衡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整个人向后仰,发出一声夸张的叹息。
“爽!林默,你刚才那句‘法庭上见’,简直比我五杀还爽!”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又恢复了那副精力过剩的样子。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跟他们废什么话!调解?调他奶奶个腿!就该直接上法庭,把那个姓王的钉死在被告席上!”
周叙白合上手里的《县委大院》,将其工整地放在腿上。
“对方的意图很明显。第一,试探我们的底线。第二,像私下解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看向林默,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他们提出调解,就证明他们心里没底。庭审对他们来说,是确定性的失败。而调解,是他们唯一的变量。他们想把水搅浑,把刑事案往民事赔偿上引,用钱来解决问题,消解公众的愤怒。”
韩清端着那杯凉咖啡,走到吧台,将咖啡倒掉,重新换了一杯热水。
“他们低估了我们,也低估了舆论。”
她转身,靠在吧台上。
“这份民意,是我们的铠甲,也是我们的武器。他们想用钱来腐蚀它,想得太简单了。”
客厅里,那股因为等待而产生的焦躁感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每个人都清楚,拒绝调解,就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