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苏颂,素喜匠作营造之道,久闻喻作头大名,特来拜访。”
喻言当下愣了足足十息,才确认对方不是在说笑。
直到今日他仍觉得匪夷所思,堂堂士大夫,不去结交同侪,却常来此间同他谈论木作技艺,真不知有何裨益?
谈论过后,方知此君确非常人,不仅熟读曾祖所著《木经》,手上功夫亦娴熟干练,比之寻常木匠也不遑多让。
两人相谈甚欢,均觉投缘。自那以后,苏颂便来常府中作客,每当冒出些稀奇古怪的点子或者遇到难解之处,便会拿着图纸急匆匆跑来,向他请教。
喻言乐得指点他两句,渐渐发觉他的天赋极高,不禁暗暗咋舌。
虽然地位差距悬殊,且对方非他亲传弟子,喻言却并不藏私,凡有问,无不答,答无不尽。
他总觉得,假以时日,这位苏大官人或将做出一番前无古人的创举,倘若能襄其成事,倒不必拘泥于门户之见。
喻言拿抹布擦一把脸,又擦了擦手,正欲迎出门外,苏颂已大步走进后院。
“后院杂乱,实非待客之所……”
喻言将后院改造成了一间木作工坊,院中凌乱地堆满了各种器具工件、铜铁竹木、盆罐棰碾……行步都难。
苏颂笑道:“杂乱才好,正好瞧瞧喻作头又在捣鼓什么新花样。”
目光扫过院中杂物,忽然轻“咦”出声,望着那块尚未完工的匾额,诧异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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