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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伯宰不过是一个小仙子，倒不值得含风君如此为我劳心劳神。

他语声平淡，听不出喜怒，仿佛方才那片刻的凝滞与失态从未发生。

言罢，他未再看地上的沐心柳一眼，径直转身，玄色衣摆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步上楼梯。

沐齐柏摇扇的动作微顿，眼底掠过一丝精光，旋即笑道。

沐齐柏仙君所言极是。

沐齐柏只是这两位仙子确是精心挑选，知冷知热，善解人意，留在身边伺候笔墨也是好的。

沐齐柏仙君如今身份不同往日，无归海殿宇清冷，总需些伶俐人添些生气。

他话语温和，姿态谦逊，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那两位仙子适时地垂下眼帘，露出纤细优美的颈项，姿态恭顺又惹人怜爱。

纪伯宰脚步未停，已行至雅阁门前。他背对着众人，声音透过喧嚣隐隐传来。

纪伯宰含风君好意，纪某心领。

眼看着沐齐柏坚持如此，纪伯宰四下看了看，假意在几个仙子之间徘徊，最后干脆挑了一个似乎与沐齐柏毫无关联的仙子。

明意听闻无归海景致奇绝，不知仙君可允旁人一观？

她的声音清凌凌的，不高不低，却奇异地压过了周围的丝竹声。

众人皆是一怔，沐齐柏微微蹙眉，打量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女子。

明意小女子明意，数月前流落至此，暂居花月夜，仰慕纪仙君的风采，想要常伴纪仙君左右。

她答得简单，毫无攀附之意，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明意却似未听见他的话，依旧看着纪伯宰。

明意仙君若觉不便，便当明意唐突。

她说着，竟真的转身欲走，干脆利落。

纪伯宰且慢。

纪伯宰开口，他目光在明意与沐齐柏带来的两位仙子之间扫过，眼底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兴味。

纪伯宰无归海空寂已久，多一人少一人，并无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