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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暮雨端着几盘菜走了进来,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眼神却掠过他和茯苓,带着一丝了然。
苏暮雨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他嘴上这么说着,却自然地将菜碟放在桌上。
苏暮雨菜做好了,这几道是茯苓的手笔,另外两道,是我做的。
苏暮雨刚好今夜是除夕,我们三人,一起过。
除夕?
苏昌河握着那半个馒头,怔怔地听着这个陌生的词汇。
他从未有过“年”的概念,更不知“除夕”需要围坐一桌,共享饭菜。
茯苓见他愣神,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语气带着她略显冷硬的埋汰。
茯苓连除夕都不知道,没见识。
但她随即还是简单解释了除夕和新年,告诉他这是团圆和辞旧迎新的日子。甚至,她还不知从哪儿摸出了几串红纸包裹的爆竹,放在桌上。
茯苓吃完饭,可以去外面放这个。
苏暮雨拿起一串爆竹,看了看。
苏暮雨何处有火?
茯苓一脸理所当然。
茯苓云火弓的火,不行?
苏昌河与苏暮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荒谬,随即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用那柄杀人利器、令人闻风丧胆的云火弓来点爆竹?怕是古今头一遭。
那一顿饭,苏昌河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不是因为饭菜不可口,而是因为心头那股汹涌的情感太过陌生,也太过沉重。
他看着身旁安静吃饭的茯苓,又看看对面难得神色舒缓的苏暮雨,只觉得眼前这一切像是一场不真实的幻梦。
从那个新年之后,茯苓在他心中的位置,彻底变得无可替代。
那份感情太重,重到他开始患得患失。他贪婪地汲取着她给予的每一分特殊,却又因这特殊的份量而感到惶恐。
他配得上吗?配得上这样好的她吗?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悄然盘踞在他心底。
那份原本想要宣之于口的爱意,被他更深地埋藏起来。
他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