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于是大家笑过即忘,谁也不会真正心疼那几百两被“劫”的银子,更不会与那些“打劫”她们的商人生气,哪处铺子有了好看的、好玩的,大家仍旧是照买不误。
夫人们形容的实在热闹,宴散之后,就连沉默寡言多年,几乎已经变成了透明人的白选侍都没忍住感叹了一句,“好像已经很多年没真正逛过街了。”
旁边的向贵人马上就凉凉笑道:“方才那些夫人们说的,好像也不是逛街吧?这也能让白选侍追忆?难道白选侍没出阁时,也有人巴巴的捧着新样子去贵府请你挑选?”
白选侍让向贵人噎的说不出话。
向贵人却已经转头言笑晏晏的对皇贵妃道:“妾就觉的还是宫中便宜,六局什么时候不是按时把做好的东西往各宫送?连银子都不要我们拿的,唯独庄娘娘操持宫务辛苦。”
宋贵人要笑不笑的瞟向贵人一眼,趁着没人注意,无声朝上首坐着的皇贵妃比了个口型,俨然是“狗皮膏药”四个字。
庄韫兰差点破功,于是赶紧叫散,请嫔妃们全都回去消暑。
沈贤妃还要去慈宁宫为伤势未愈的太后娘娘侍疾,于是宋贵人干脆留下来陪皇贵妃说话,“马上就是你的好日子了吧?”
虽然朝廷还没有明旨下发,但是皇帝有意另立新后的消息已经流传出来了。
而六局一司二十四衙门,也已经开始奉圣谕进行一些皇后册立仪初期的准备工作。
至于封后大典具体定在什么时候,庄韫兰已经提前从皇帝陛下那儿知道了,就在元徽八年的十月初四。
那时候不冷不热,穿着好几层的衣服到处跪也不至于中暑。
皇帝还让人拿了坤宁宫的堪舆图来跟她一块看,就像当年准备迁入长乐宫时那样,让她按照自己的心意更改。
但庄韫兰却总觉得这张堪舆图格外烫手。
在元徽朝,这座象征着中宫之位的巍峨殿宇曾经属于另一个女子。
她们不算至交,甚至还曾因各种各样的客观因素而维持着客气而疏远的关系,但她却近乎于亲眼目睹了那个女子在这巍峨皇城之中挣扎陨落的短暂人生。
那不是独属于赵姑娘一个人的不幸。
在这个时代,有太多太多的赵姑娘。
过去的时候,庄韫兰有时甚至会不明白赵娘娘的痛苦,毕竟在这个很多人缺衣少食的年代,身为坤宁宫曾经的主人,赵娘娘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拥有着最为优渥的生活。
皇帝并非昏庸独断,而太后虽然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厌憎于她,但也因为各种各样的顾及而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