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洛水的回信很快传来。
魏昶君在看,神色平静。
无论是欣然接受的刘方,还是拔剑怒斥的阎应元,亦或者是黄公辅的衰弱颓靡,岳豹的怒吼,都让他心底,没有生出丝毫涟漪。
这些是红袍军真正最顶层的二代,三代,可以说整个天下都在盯着他们。
他们就是年轻一代的风向标,红袍军是一个数以十万,百万计的群体,其中的二代三代有多少,不言而喻。
他们歪了,之后就会越来越歪。
这座刚刚打下的,名为太平的建筑,也许在数十年后,也许在数百年后,终究会轰然倒塌。
一如之前的大明。
与此同时,魏昶君放下手里洛水老道汇报的信笺,看着新的。
趁着洛水前往各地处置这些顶尖二代,三代的时候,魏昶君专门叫来了夜不收,前往调查各地最底层的二代。
烛火在魏昶君的眸中跳动,笔尖悬在信纸上,墨迹将落未落。
桌案最上方,便是三日前,济南知府呈上的密报。
当地红袍军官吏和工业区代表之子在宴席上醉醺醺大放厥词。
声称红袍军的天下,将来还不是他们的。
魏昶君笔尖猛地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洇开,像一团污血。
你们的?
魏昶君冷笑。
当年蒙阴起义时,他们的父辈连明天能不能活都不敢想,如今这些崽子却已经把天下视作囊中之物。
他眼前浮现出崇祯元年的蒙阴雪夜,一群流民在破庙里,听着村镇富户家的少爷们饮酒作乐的笑声。
那些笑声和这些二代的,有什么区别?
他转头看向另一边。
案头摆着一封甘肃流民的信,字迹歪扭如虫爬。
青天大老爷,张家少爷强占小女为妾,求您做主......这张家的少爷,便是年前前往大国各地的三千红袍军之一的儿子。
原来调查的还不够。
魏昶君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旧伤。
他突然意识到。
只要红袍军默许这种权力存在,百姓就永远会跪着写血书。
他们一开始便是要这些百姓站起来活着,昔日大明是最大的阻力,他们便和大明厮杀,鞑子是最大的阻力,他们便和鞑子厮杀,缙绅阻拦,便将缙绅连根拔起。
现在,红袍军的二代成了最大的障碍。
他没有选择。
这也是他为何最初便从楚意,阎应元等人的子嗣身上动刀的原因!
接下来,便是这些底层红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