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没有寻死觅活。
姜胜脸色微微发黑。
他本就是乱世出来的狠角色,作为谋主哪有心思单纯的?不过稍微动脑子,便猜出老大一家隐瞒的真相。不过是怕姜胜夫妇听说其他几个孩子也被诈骗,担心他们将全部家底掏出来平分给他们兜底。原本能给老大一家托底十成,这么一分可能就只能托底三四分。
干脆选择隐瞒。
先让老父老母帮他们一家拉出泥潭再说。
至于兄弟姊妹那边,总不会出人命。
姜胜想清楚这些,抬眼看妻子。他妻子满脸愁色,似乎没想到亲手养大的孩子会有这样自私自利的一面。她羞愧自己没有教养好,同时又心痛本该齐心协力的手足变成这样。
这些孩子都是她十月怀胎生的。
哪一个不是心肝?
如今这个模样,她最是心痛。
姜胜声音带着点嘶哑:“他们早就长大了,不仅为人父母,也为人祖父母,早不是咱们抱在怀中的襁褓稚儿……你我都得接受,他们长成的任何模样……哪怕是事与愿违。”
妻子闻言,簌簌落泪。
姜胜也心痛。
夫妻俩相拥着沉默,脑中几乎都是几个孩子懵懂时期的模样,那一声声“阿父阿母”能喊得人心坎儿都软成一滩水。姜胜自问对孩子足够公平,从不因为哪个是儿子就多得一分家产,也不因为谁年长谁年幼谁嘴甜就能独得偏爱,哪怕是最后分家也是平均分一分。
如此,竟也这般结局收场。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兵部这么多事情,姜胜都能游刃有余,武将这么难搞,他都能一个个顺毛安抚,偏偏轮到自家的孩子,他就傻眼了,束手无策了。
这件事情带给他极大的冲击。
搞得姜胜销假复工,心里还念着。
顾池被迫听了个全套。
他跟姜胜吃廊食的时候,嗤笑道:“没想到咱们温国公也有当局者迷的时候,这件事情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你怕是早就看清楚了。手足不合,不外乎是觉得自己被薄待。”
姜胜:“我待他们从不偏私。”
一个有的,其他都会有。
顾池:“唉,温国公这就不明白了吧?本该能拿到却没有拿到的,那就是薄待。多少年了都是长子继承家业,轮到你这里,你不论男女长幼,统统均分,长子是不是觉得自己被兄弟姊妹分走本该属于他的?民间都说‘老大亲老幺娇,不会投胎半拉腰’,家中幼子被宠爱也是寻常,可你们夫妻可有多偏爱幼子一点?可有因为幼子年幼而多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