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大家之所以前来,都是怀了一份报国之心。而且,又是您在太学亲自露布,说要招贤纳士,结果却将大家都拒之门外,这恐怕有害众心啊!”
刘羡点点头,示意来者开始比射,再对司马越正色道:“殿下,刀剑是不讲人情的,我们在这里宁缺勿滥,才是对他们负责。不然将来上了战场,他们连穿甲胄厮杀的力气都没有,莫非是要拿他们当挡箭的耗材吗?最后人死了,仗也打输了,这才是真正的害人害己。”
“至于众心,我们愈是治军严格,百姓才愈是会想,我们是能打胜仗的。若是不论老弱病残,什么人都往军队里塞,殿下,众人只会觉得我们是危在旦夕,才饥不择食啊。”
刘羡说得乃是正论,司马越无法反驳,只好咽下言论,继续和刘羡一起考核。但不得不说,考核的结果实在糟糕。刘羡手中的军官缺额,差不多有两百余人,刘羡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会起码的骑射,读过一些简单的兵书,懂得军令即可。但花了近三日时间,考核了近一千来人,能够达到标准的,仅有十分之一,也就是缺额的一半。
这还不谈禁军中那些已有军官的素质。虽然禁军里有许多宗王挂着名头,但真正主事的,却寥寥无几,多是让自己的幕僚代为处事。如西阳王司马羕、琅琊王司马睿、吴王司马晏等等。尤其是吴王司马晏,他两目近乎失明,只能令内史贺循帮忙治军。
还有那些公族子弟,有许多人也是如此。作战时,只会指手画脚,高声呼喝,让属下上前送死。而能与军卒同生共死,并力厮杀的,真是寥寥无几。
刘羡心想:眼下司隶府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不妨和司马乂打个商量,将郗鉴、桓彝、李盛等人,统统都调到禁军内来,安排上一些职位,也总比现在这个情况强。
可即使如此,仍然有几十人的缺额难以填补。难道真要随便找些人来充数吗?
结束考核后,天色已然不晚了。他和阿萝约好今日回家用膳,和司马越告别后,便领着诸葛延、孟讨几人,骑马回府,在路上一面走一面思忖这个问题,却没什么好的思路。
到最后,他无奈地想:若是实在没有好的解决办法,那不妨便从自己的亲族里找人吧。家里还有几个堂兄弟,像刘玄、刘恪、刘遇几人,虽说没什么大本领,但至少入了禁军,能听自己号令。就是不知道,司马乂会不会允许。
不料到了安乐公府,忽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前。马车规格极为华贵,朱班轮,倚鹿较,伏熊轼,黑辎,皂缯盖,是公侯才能使用的款式。刘羡觉得这车熟悉又陌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