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马车悬挂的襄阳旗,终于记起来,这不是王粹的车嘛!
他赶紧往里走,正好看见王粹和脩华夫妇俩人正坐在厅堂,阿萝则在一旁陪伴。
见到刘羡回来,王粹连忙起身,对着刘羡笑道:“怀冲,你真是个大忙人啊!这个月我找了你三次,可算是见到你了!”
刘羡也极为高兴,先是抱拳回礼,然后拉着他的手入席,笑道:“怎么会?弘远,我也想你啊!我还以为你要为父服丧,现在已经结束了吗?”
作为为数不多,从始平王府时期便一同走过来的好友,刘羡对王粹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他虽然天赋不算好,也有些养尊处优的小毛病,但对待朋友上,他确实无可挑剔。
只不过前年赵王之乱的时候,王粹的父亲王矩去世,他按照习俗回乡服丧。于是这两年多的时间里,他一直都远离政坛,也因此躲过了这两场大的政坛地震。
王粹对此极为感慨,对刘羡道:“是啊,只不过是三年服丧,可现在回来,却好像一切都物是人非。偌大一个洛阳城,认识的熟人都没几个了。”
早年两人在始平王府,一起给司马玮当伴读。现在司马玮已经去世十多年了,老师刘颂也于前年去世了,当然,还有孟观、李肇他们。当年那个偶尔来王府串门的司马乂,如今竟然成了辅政宰相,刘羡想到这些,只觉得命运难以预料,不禁拍了拍王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王粹坐下后,从脩华身边拉出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出来,指着刘羡道:“快,阿贞,叫刘叔父!”
原来是王粹的长子王璋,他继承了母亲脩华的相貌,看上去要比王粹俊秀一些。但还有些怕生,看着刘羡,怯怯地问候了一句,就躲在脩华身后瞧他。
脩华笑着对刘羡道:“他年纪虽小,但一直很仰慕兄长你呢!兄长你如今当了卫将军,以后可要好好提携他。”
刘羡连连应是,对一旁的阿萝道:“弘远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没什么不同。”阿萝笑着应是,两家相处之融洽,几乎可说是亲如一家。
晚间,两人对酌。王粹表露了自己的来意,他很直白地说道:“眼下朝局纷乱,长沙王在洛阳,成都王在邺城,河间王在长安,地方上还有那么多宗王,令出多门,各方总有一战,要决出一个胜负来。”
“如今我阿父病逝,由我继承了爵位,那就要担负起襄阳县侯的使命来,他临死前嘱咐我说:在这个乱世里,千万不要堕了家祖(王濬)的名头。”
“就现在的形势来看,我觉得成都王的胜算最大,所以本想前去邺城。不过脩华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