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一起畅饮。
他们俩,一个是侯爷,一个是画师,肚子里都有墨水,说出来的话,都有意思。
陈漠北那么冷漠的性子,和许尽欢在一起半年后,慢慢也变得会笑,会闹,有人味儿起来。
那时候他们俩一有空,一个拎着酒,一个拎着菜,就往我家里钻。
我家就我一个人,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不用顾忌着,他们俩都说特别自在。
我们仨喝酒,吹牛,喝多了就跑外头撒欢,你追我,我打你,快活死了,也开心死了。”
卫东君做梦都没有想到,陈侯爷这个人,还能和撒欢这两个字联系起来,来不及地问。
“后来呢?”
吴酸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这样快活的日子,维持了三年。三年后,我帮陈家暗中做了点事,事情做完,刘恕己出面请我喝酒。
那天我喝得有点多,不知怎么的,嘴又漏了,刘恕己问起许尽欢的身世,我话没过脑子,就说出了口。
刘恕己一听海盗,就多留了一个心眼,暗中派人查了查,这一查才发现许尽欢的爹娘,都死在老侯爷的手里。”
刘恕己找上吴酸的时候,吴酸整个人都呆掉了。
刘恕己的话,说得很不客气——
吴酸,老侯爷对你有恩,陈家不求你能知恩图报,你可不能帮着外头的人,来处心积虑地对付陈家人啊。
吴酸被这一句话,激得面目全非,二话不说,便冲到了许尽欢的宅子里,质问他接近陈漠北的真正目的。
许尽欢倒也不遮着掩着,直截了当告诉他:没错,我接近陈漠北就是想替我爹娘报仇。
“我听完这一句,既目瞪口呆,又哑口无言。”
吴酸苦笑了一下:“那一个瞬间,我甚至都觉得,许尽欢对我的救命之恩,在我这里都打了折扣。”
卫东君突然冷笑一声,“所以这世上的人啊,升米恩,斗米仇。”
吴酸一怔。
卫东君:“吴酸,你承认不承认,许尽欢第一次救你,并非是处心积虑;
他来你家吃饭,借钱给你,和你成为好朋友,也并非处心积虑;
是无意之间发现你和陈漠北之间的关系,才开始变得处心积虑的?”
吴酸看向卫东君的眼神,有些复杂:“我承认。”
卫东君:“恩在前,利用在后,你凭什么打折扣?”
吴酸:“……”
卫东君冷笑:“事情一码归一码,要没有他,那个雨夜,你早就成了无名死尸,你承认不承认?”
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