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傅家孽种!明明是老子生的,为什么要姓傅!为什么!”
小小的傅砚蜷缩在地上,对于男人的殴打辱骂,只能无助的护着脑袋。
吴廖只要喝了酒,回来就会逮着傅砚又打又骂。
傅砚神情麻木的躺着,对他的行为,已经很是习惯。
直到吴廖踢累了,转身离开后,他才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
周围的下人对着他指指点点,还有为了巴结吴廖,在他爬起来后,故意将他推倒在地的。
身上被吴廖踢的地方很疼,傅砚很想哭,可眼泪已经哭不出来了。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母亲的院子。
这里已经完全成为了傅府的废宅,因为傅母死时太过惨烈,因此这里并不会有太多的人来。
傅砚走到傅母床前,神情麻木又疑惑。
“娘亲,爹爹为什么不喜欢我?”
“是砚儿做错了什么吗?”
“我要是改姓吴,爹爹会喜欢我吗?”
吴廖常将他不姓吴这件事挂在嘴边,才五岁的傅砚只以为是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吴廖不喜欢他。
傅砚的疑惑,无人能回答他。
他趴在硬邦邦的床边许久,过了一会儿,喉间发出痛苦的呻吟。
“娘亲,肚子好疼……也好饿……”
傅砚从床边滑落,小手捂着肚子,整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地面,无意识的抽搐着。
门外忽然吹起一阵风,傅砚乱糟糟的头发被什么压了一下。
枯黄的落叶被风带着进入房中,原本蜷缩在地上的傅砚忽然放松下来。
寂静的空气中,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
长长的叹息充满无奈,但更多的是无能为力的自责。
“不是你的错……”
这一声叹息,昏迷过去的傅砚并没有听见。
醒来后,痛苦的日子依旧在继续。
被打,被骂,被下人侮辱,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傅砚十四岁。
这些年,在他每次以为要死的时候,第二天总会奇迹般的醒来。
昏迷中,耳边总有一道声音不厌其烦的告诉他,让他好好活着,会有人来救他的。
七岁之前,傅砚还是抱有希望的,七岁以后,他清楚的明白一件事。
根本没有谁会来救他。
傅母给他取名傅砚,砚,是想他以后能够成为翩翩有礼,博览群书的君子。
可傅砚却觉得,他的砚,应该是“厌”。
厌恶的厌,厌弃的厌。
不然为什么没有人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