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许都,董承正站在皇宫的角楼上,望着天边的残月叹气。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女儿董贵人捧着一件锦袍走来:“父亲,夜深露重,还是回府吧。”董承接过锦袍,忽然在夹层摸到硬物,展开一看,竟是刘备派人送来的血书,上面只有四个潦草的字:“速举大事”。
“告诉种辑,三日后动手。”董承将血书塞进袖中,看着女儿隆起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董贵人却已跪下:“父亲,陛下昨晚又被曹操训斥了,臣妾腹中的孩子……”她的话没说完,已被董承扶起:“为了大汉,只能委屈你们了。”
三日后的深夜,许都的城门突然燃起烽火。曹操在官渡接到急报时,正与苏羽对弈。听到董承兵变的消息,他捏碎了手中的棋子:“看来留着刘备,果然是养虎为患。”苏羽落下最后一子,棋局上的“曹”字已将“汉”字围困得水泄不通:“主公,此时正是破袁绍的良机。”
“哦?”曹操挑眉看向他,苏羽指着棋盘上的缺口:“袁绍见我军分兵回援许都,必定会趁机进攻。我们可在半路设伏,一举击溃河北主力。”他顿了顿,补充道,“至于刘备……不妨让他‘逃’回许都。”曹操看着棋盘,忽然大笑起来:“先生这步棋,可比玄德公的菊花酒烈多了。”
七日后的清晨,刘备在两名卫兵的“疏忽”下逃出曹营。他一路向南,沿途不断收拢董承的残部,半月后抵达许都城外。城楼上的守军看到“刘”字大旗,纷纷放下吊桥——他们以为是曹操派来平叛的援军。刘备策马进城的刹那,忽然看到城头升起的“曹”字大旗,心中猛地一沉。
“玄德公别来无恙?”曹操的声音从城门内侧传来,他斜倚在一辆战车上,手中把玩着那封血书。董承、种辑等人被绑在战车后面,衣衫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刘备勒住马缰,身后传来弓弦响动,他带来的残部已被团团围住。
“你早就知道了?”刘备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着曹操手中的血书,忽然想起帐前那株重新抽出新芽的菊花。曹操将血书扔在地上,用脚碾过:“从你踏入曹营的那天起,就该知道我曹孟德的手段。”他挥了挥手,“带下去,好生‘照看’。”
刘备被押走时,忽然回头看向曹操:“你赢了官渡,赢了许都,可你赢不了天下人的心。”曹操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多年前在洛阳的酒肆,那个卖草鞋的汉子曾说过同样的话。他转身登上城楼,望着初升的朝阳,腰间的佩剑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
苏羽走到他身后,递上一杯热茶:“主公,袁绍已退回邺城,河北指日可定。